紅白藍旅記 - 悉尼街show下.忖
平日的一個正午,頂著炙熱猛陽,汗流浹背,我頭炸痛。慶許連拉起篋走出大街,都經過一輪無人知曉的掙扎。
皮特街的街頭,依然有busker在奏樂,而我跑到街尾,總算佔上了一個有利位置。當機立斷地乘着人潮,我播上了歌,走了兩場完整的表演,兩場自覺不算差的表演。第二場更用上一個新嘗試——「水遁」去讓路人圍觀(不要問我是什麼,懂我的自然懂我)。的確有人駐足,有人回眸,快門「咔嚓」閃。
然而,當天的收入,是一個大大的「零」。
容許自己意志消沉一刻鐘後,我不得不面對這個「零」,它背後訴說着的,是怎麼樣的千萬種含意。
徹夜無眠歸咎問題出現的原因,我概納作以下幾點:
第一,悉尼人並不是想像中的悠閒。
對於「外國比香港生活節奏悠閒得多」這想法,似乎是我對於悉尼的誤解。不論平日還是假日,表演中途數次放下道具,準備作更高難度動作時,都有部份圍觀觀眾散去的現象。但筆者感覺到他們並不是不想繼續觀看,而是回歸了原本急速的步伐,偷得浮生半日閒,看一兩眼飽飽眼福就好了。要說上研究、慢慢欣賞藝術,就不了。
第二,對表演長短的拿捏不準確。
撇除以上的匆忙人士,依然有群眾陸陸續續加入這個圈子,但當人群漸漸變厚,我的街演卻已到尾聲(十分鐘左右),反觀其他街頭藝人的項目都以半個鐘起跳。這種中長度劇場可能令群眾覺得更值得給予打賞。
如此衍生到第三個問題:有沒有一個讓遊人打賞你的理由?
舉一個例子,香港曾有街頭藝人扮作蠟像,入錢進錢箱他就會有所動作。網上再參考一些藝術劇場,表演者演出過後會走上前表達「主動收錢」的意思;當天的音樂表演則大多數是一直演奏,隨緣待觀眾獻金。那一樣方法才是最適合雜耍表演?又是一個課題。
記得臨出發前,有朋友問及去外國做街頭藝人「有冇信心」。我只能回答:「對於自己雜耍實力係有信心嘅,但我未諗到點做。」那時候朋友覺得我自大。但由始至終我只認為,如何演繹比訓練各種巧奪天工的技術難上一千倍。
思前想後,決定前往阿德萊德藝穗節取經。
作者︰紅白藍旅人
編輯︰江欣